过去的几个月,国际碳市场风起云涌。重庆市场开市交易,标志着全球第二大碳市场的七个先行试点全部上线;美国环保署公布清洁电力计划,宣布在2030年之前实现电力行业碳排放强度在2005年的基础上降低30%;澳大利亚政府废止国内碳定价机制,活跃了两年的碳价政策迫于政治因素黯然淡出历
过去的几个月,国际碳市场风起云涌。重庆市场开市交易,标志着全球第二大碳市场的七个先行试点全部上线;美国环保署公布清洁电力计划,宣布在2030年之前实现电力行业碳排放强度在2005年的基础上降低30%;澳大利亚政府废止国内碳定价机制,活跃了两年的碳价政策迫于政治因素黯然淡出历史舞台;韩国确认将按计划于明年一月启动国内碳交易市场,但来自韩国国内企业的压力却可能使得计划延迟。在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巴黎缔约方大会召开之前,各国政府或正向或反向地影响着国际气候变化谈判的进程。 不难发现,任何一国碳市场的背后都摆脱不了该国气候政策的影响。在任何一个碳价机制下,我们都不可否认政策在其中的关键性。这些五花八门的气候政策在给我们带来一连串惊喜或惊诧的同时,也把另外一个关键的命题摆在我们面前——气候政策的延续性某种程度上甚至比气候政策本身更为重要。当政策这一最不稳定的因素变得相对稳定的时候,无论是买方还是卖方,每一个市场参与者都可以集中精力在对市场本身的判断上。相反,当政策悄悄地成为交易市场所关注的中心,市场就会令人难以捉摸甚至是望而生畏,所谓的市场交易也终将裹足不前。 澳大利亚显然不算是一个正面的例子。我们无法断言吉拉德政府所热衷的碳交易是澳大利亚最优的减排政策选择,更无法预见阿伯特政府所力推的减碳基金、清洁能源金融公司等一系列政策组合的最终效果。尽管我们还无法用数字来评估废止碳税对澳大利亚经济发展的长期影响,但有一点是明确的——如果这其中的任意一个政策选择得以坚持和延续,都会比这种变换来得更有效率。气候政策的不确定性使得在澳企业的任何一项涉及节能减排的投资决策都充满变数,过去两年是这样,未来的一段时间也依然可能因为执政者的更迭而延续这种不确定性。一个足够高的碳价将足以改变甚至扭转一个减排项目的投资回报率,哪怕是碳价为零的假设也比一个忽上忽下无法预知的价格更能坚定市场的选择。 欧盟作为碳交易的先行者,在维护政策延续性方面做出了表率。当EUA的价格从30欧元以上一路跌至5欧元以下,总量设置以及配额分配显然已无法适应经济形势变化带给市场的冲击。可是,作为政策制定者的欧盟委员会更多地是“袖手旁观”。舆论近乎一颠倒地将批评声音指向欧盟,认为较低的碳价水平不足以提供一个积极的市场信号,政策上应该有所应对。然而,随着第二履约期的过去和第三履约期的开始,我们依然没有看到“具有革命性的”有效措施的推出。在维护价格的稳定和维护政策预期的稳定之间,欧盟选择了后者。或许我们可以批评欧盟气候政策的迟钝,但也正是因为这种“僵化”,使得每一个交易员都无须担心明天的交易会突然受到政策起伏的影响。当每一个人都能专注于市场本身的变动,买卖行为不受具体政策变动的左右,交易也就变得更有秩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