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给光伏专委会的函中,王斯成表示,“我国光伏发电新增装机连续5年全球第一,累计装机规模连续3年位居全球第一”。
业内人士称,中国光伏产业产能早已严重过剩。“此次新政出台,就是为了限制发展速度,踩踩刹车。”一位接近监管层的人士说。
新政出台的另一个原因是,对新能源的补贴难以承受光伏产业的发展速度,补贴拖欠不断增加。数据显示,截至2017年底,我国对新能源的补贴达到1500亿元,其中光伏补贴的缺口占比超过50%。
“这些补贴将持续20年,补贴金额每年叠加,缺口将会越来越大,包袱也会越来越重。”上述接近监管层的人士说。
中国光伏电站市场始于2009年。为了加快国内光伏发电的产业化和规模化发展,监管层推出“金太阳工程”——采用财政补贴的方式支持不低于500兆瓦的光伏发电示范项目。
这些示范项目能够获得50%的补贴,偏远无电的地区补贴甚至高达70%。高额的补贴让光伏从业者趋之若鹜。2011年,纳入金太阳示范目录的项目规模为677兆瓦。
一年之后,规模飙升至4.54吉瓦,翻了近7倍,但真正按期竣工并网发电的比重还不到一半。这种“投资补贴”的刺激方式备受争议,也让光伏发电市场陷入各种乱象之中。
在光伏行业的第一轮“圈地运动”中,在资本的驱逐下,中国西部省份的戈壁和荒漠中,一座座太阳能光伏地面电站纷纷拔地而起,成为当地独特的风景线。
但投资者很快发现,由于当地无法消纳如此多的电量,这些大型地面电站所发的电很难输送到电网系统中,西部电站弃电现象越来越严重。2016年,我国西部地区平均弃光率达到20%。
光伏应用的另一个战场在户用市场,它始于2016年。与欧美日等发达国家光伏产业以分布式为主相比,我国的分布式光伏发电发展相对滞后。
国家能源局的数据显示,截至2016年底,我国光伏电站累计装机容量67吉瓦,分布式累计装机容量10.32吉瓦。
从2016年初开始,监管层开始不断出台各种扶持政策。根据规划,2020年,我国分布式光伏将达到60吉瓦。2015年,这一数字仅为6吉瓦。
在政策扶持和补贴的刺激下,分布式光伏的发展犹如脱缰的野马,开始失速,引起监管层的担忧。仅2017年,我国光伏发电新增装机规模达到53GW,全国光伏发电装机量累计达到130GW。其中,分布式新增装机超过19GW,同比增加3.7倍。
身处其中的大大小小光伏公司为了能够多拿到一分补贴,开始“军备竞赛”,产能不断扩张。但狂欢过后, “后遗症”开始凸显。
最明显的“后遗症”体现在经营数据上。相比较2015年和2016年,光伏公司去年的各项经营数据开始明显下滑。“这是抢占市场,价格竞争的结果,整个行业产能过剩。”上述光伏公司创始人称。
通过对七家海内外上市光伏公司经营数据的统计可以发现,从2015-2017年,六家上市公司在净资产收益率、销售净利率、毛利率、现金流上出现大幅下滑;而总资产周转率、资产负债率则出现较大幅度上升。
以出货量位居第一的晶科能源为例,该公司2015-2017年净资产收益率分别为17.47%、33.88%、2.16%;毛利率为20.34%、18.08%、11.30%;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为13.39亿元、-18.03亿元、-1.77亿元.
由于在颁布前没有广泛征求行业内意见,大多数光伏公司处于未知状态,“531新政”因此备受争议,但这也反应出监管层对目前光伏行业所处境遇的担忧。